四百十七、败壮户-《画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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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晟王妃话已至此,刘赫又怎能再“逼”?只是他免不得要想--若是今日不是“恰巧”到此与晟王妃有此一叙,阴日直接下了诏令又当如何?!

    “朕暂且依了母后,立储之事稍后再议罢!”刘赫难免有些悻悻然之感--本想到此或可松一松心怀,岂料是“风波”迭起,一潮高过一潮!

    “还有!陛下若要尊臣等为父皇、母后,那陛下的生母呢?陛下可曾拟了追封的谥号?”刘赫这厢还不曾叹完,晟王妃那厢却要“再下一城”,又提及了一桩刘赫不愿相涉之事!

    “此事不急!”刘赫学着“乖觉”,不再一言以否,“待来年再办都是可行!”

    “此事甚急!”晟王妃今日似是铁了心的不让刘赫舒畅,“陛下需知庾家虽是阖门而绝,却还有不少门生故交暗中追随。若陛下不追封生母,有心人便可冠陛下个‘不孝’之名,可是不当!”

    “朕要孝也当孝父王、母妃。她不曾养得朕一日.......”刘赫吞下了“倒与拓文帝无甚两样”那半句不曾吐口,换言道,“并无母子之实!”

    “陛下不该!”晟王妃听了骤然立起了双眉,“臣知陛下怨她只为保一己‘高洁’宁可自戕却不愿苟活,然外人不知!外人只当她是为保陛下平安而死,难道陛下要一个一个与他们去说清了不成?”

    “既说不清便不要自揽闲话,多招揽些士大夫能为陛下口舌之用难道不比让此辈人口诛笔伐要好?亏得陛下方才还与臣说‘得文人之笔,得天下之心’,一刻之差便是尽忘了?”

    或是有觉刘赫脸色正渐不善,或是因为见好就收之礼,晟王妃说罢了利害,又软劝一句,“且只是一个封号罢了!又碍不得什么!陛下若不愿亲为,只让他们拟了来挑一个,往下与先帝先后一般迎往太庙便罢,又费得了多大周章?!”

    “朕、依了母妃便是!”刘赫沉沉而答,脸上已无有了方来时的温润。他愈发不耐晟王妃的“谆谆教导”,愈发要疑自己尊她为“母后”是否滋长了什么不善之气。

    “光顾着说话,这茶都是凉了!”晟王妃又笑吟吟地像是此地从不从“剑拔弩张”过,好似心满意足地唤人来重沏了茶,示请着刘赫,“陛下莫发呆了,喝茶罢!”

    “臣还是要请陛下莫怪臣多嘴多舌,又爱替陛下拿个主张!”晟王妃轻啜了一口茶,自叹道,“昔日孟母有断杼择邻之举,臣自不敢比她,然既把陛下当作了自己生的,就免不得要多些絮聒,为的,都是盼着自己的儿好啊!”

    刘赫蓦然想起母妃一门为保他平安所作种种,更有近日被当众被脱衣搜身之事,一时感触良多,不免又生起了惭愧,“朕懂得母妃之心!母妃无需多虑!”

    “而今住在这里,是委屈了父王、母妃了!”刘赫又道,“待等局势稳妥、国库充盈之时,朕定当另起殿宇侍奉!”

    “那更是无需得了!”晟王妃由衷地笑道,“且不说花那个些银钱招御史参、招百姓骂外,单凭此处就是甚好!臣与晟王都觉得甚好!”

    “老了,就喜欢个热闹人多的!东宫如今是寂寥了些,可来日总有热闹之时,倒是便宜了臣与晟王不受冷清之苦。”

    晟王妃不愧就是晟王妃,她知道“储君”之事而今不堪再提,故以只隐约着一掠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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