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二十一、采虚誉-《画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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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不敢!”李先生一礼鞠上,决意要说些“实情”然也不能说尽,“只是、太后所见之李淑媛,与臣所见之李淑媛相距甚远,故而臣有些错愕......太后恕罪!”
“哪里来的那么些罪!”太后挥了挥织着五彩金凤舞祥云的袖子,不屑道,“这前一句告罪、后一句请罪的,倒还能不能好生说话,本宫又还能听得什么新鲜?先生且放开些罢!”
“臣遵旨!”李先生虽然应着,可束缚之态一丝未减--例如他从始至今都不还不曾敢抬眸看过太后一眼......
“快来说说,先生在南边儿见着的李淑媛究竟是怎么个人?”太后显然是烦厌了与这迂腐之人再论“不拘”,因此搁下不提,只兴冲冲地仍问李淑媛之事。
“李淑媛此人......”太后不知李先生脑中此刻浮现的并不是李卉繁一人,而是常常结对流连的四人、三人,“她是那四人中性子最为豪迈、不羁之人!”
“四人?”太后滞了滞,“何谓四人?”
“李淑媛是为南朝李阀阅嫡长女,其为一,另有谢阀阅家嫡长女,宇文阀阅家嫡长女,就是、就是余昭仪,”李先生说到此地终于敢抬眸去略略瞥了太后一眼,却只看见她云鬓中那一盏金镶珠、瑙丹凤冠闪烁耀眼,晃得他几乎就要忘记自己“大胆”去偷窥太后神情,无非是要断一断之后那话是当不当说.......
“本宫明白了!另一位就当是彼时的盛家女郎,而今南朝的恪王妃了罢!如此说她们四人是闺阁情深之流,并不止于李淑媛与余昭仪之间.......”不想太后并不忌讳,自己道出了李先生踌躇之言,继而又问“先生说李淑媛豪迈不羁,倒是怎生的豪迈不羁?那其余几人的性子呢?”
“这个豪迈不羁......”李先生想着可能将李淑媛平日里那“娘老子”之言宣之于口......
“李淑媛她好酒!且有男儿酒后之风!”李先生决意太后还是不宜去听那些个“污言秽语”,故以只拿她好酒说事!
“好酒!”不成想太后听得了眼眸一亮,差些就要拍案而起,“可惜本宫并未早知,不然那日她来定是要请她尝尝北地的春醪.....想本宫华年之时也是爱酒。唉!错过了、错过了!”
“啊!啊?”李先生听得了讶异得非比寻常--这本是贬义之事,怎的到了太后那里却成了志同道合之举--可是自己不曾说得通透倒让太后回错了意!
“太后明察!李淑媛那好酒切不止于浅尝轻酌,她是不醉不归之流!”
“真性情之人才能如此!好!大好!”太后终于向案上拍了一掌,“她倒是像我们北地女儿,只可惜啊,终归还是让南地得了便宜!”
李先生哭笑不得!这样的人物,得了还能是便宜?再转念一想,或是太后有个同李淑媛差不离的身世,因此爱屋及乌,看她什么都是顺眼、耐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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