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四十七、烟煴眇-《画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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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定要想个分明!”他与自己置着气,“若是梅素得知孤出门办事却又忘了事由,岂非要气煞、笑煞?”
“此来云城是为梅素与享儿!”齐恪决意从他能记得真切的事情想起,“此‘为’是为宝明阿尚言道‘享儿双月之时正是可彻彻地化解了不祥之日’!而梅素与享儿的所谓不祥--虽是至今无人与孤明言,然孤怎会不查定是与刘赫有脱不去干系......”
“刘赫!刘赫啊!”齐恪的心连同着眉骤然抽动了几下,“尔就似那驱不走的孤魂始终缠绕在我们夫妻身畔。孤本当尔是有与孤有同谋之人、竟还起过惺惺相惜之心.....然不想尔却是乖张戾重之辈,所行之事与所露之相差之不知几千里之遥!”
“一时孤当尔浅显鄙陋时尔常有莫测之深意随后,一时孤当尔理应有豪迈明光之态却是得获狭窄阴霾之情.......孤只能道是--太过失望!”
齐恪的思绪随着猎猎江风往向天边挥散......怦然间就回到了几月之前的良朝京城、回到了澄清堂、回到了自己的家宅......
“那几月,可能用目不瑕给来称?至少于皇兄、于父亲、母亲确是如此吧!”齐恪笑叹了一声,先是忆起了“奇葩”南来与熙和北嫁之事。
想那“奇葩”郑凌琼在盛府“住”了大半月之后,郎主与娘子忽然就不再对她生“疑”当她原是由郑凌琼冒名而来,停了整日的盘问探测,而真就只当她是郑凌琼来待。娘子某日找来宫中女官替郑凌琼验了身就去信给了盛远,道是陛下既是将此人赐予盛家大朗的,那就让盛远作个决断--为妻、为奴均凭他一言来择。若非如此,郑凌琼非主非仆、无名无份地常在家里住着也是尴尬、不好相待,故以要让他速决速回。
实则彼时齐恪对郎主与娘子此举颇是担忧。他曾与盛馥议论过父母亲此举或是为逼一逼盛远好让他出山归家来见一见莫念!然齐恪却觉父母亲还是太过着急了一些--他们还是高估了盛远于家的眷念之情,更高估了盛远于至尊的遵从,唯恐是要适得其反!
可盛馥听了却只是嗤笑。她道是“殿下能想及的,父亲、母亲岂能想不到?他们此举看似在逼迫大哥,实则有一大半是做了给要殿下的皇兄看。毕竟谁知哪天就会有个‘盛家抗旨不尊’的闲话传开去,届时怕是谁于此都不好相与,殿下再想斡旋也是无用.......父亲向来是舍小顾大的习性,为保你家与我家百年相亲不变,逼一逼大哥又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儿?况且他也是不像,莫念归家都已多久了,一眼都不曾看过。他借口是陪着大嫂,可若是大嫂还在的,只怕是又要被他气得离走了!”
齐恪闻之虽稍有窘迫却觉有理,至此就抛下那念不再揣度。毕竟与愈行愈远的盛远相比,他还有需得全心相待之人--他的妻,亦有需得劳形费神之事--譬如熙和的婚事。
齐允始终不曾接见北来的使节。他下谕“着恪王察情而办”,自此齐恪就陷在于李先生等人的交集中,直至他们北归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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