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六十八、燃眉炭-《画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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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难道不曾听尔永说起过,自大哥避在那谷中为大嫂守哀起,父亲就开始教习盛为主理家中事务了么?父亲于大哥,许已是失望至极!而大哥于盛家、许也是灰心至极!”

    “故以臣怎生张口去求他相助?即便他肯,他随身那几十号人臣也不屑一顾。若要从蜀中调拨萧家的旧埠来,那些个老弱残兵的,听见自家女郎被谋害了是否肯出是一桩,纵是出来了,臣觉得他们堪不堪用则又是一桩!”

    岂料齐允听罢盛馥之言便即不悦,“老弱病残?拂之的私军之数比之梅素的,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且萧家虽是破落衰败,仍不乏有将才勇兵.......至少朕听说的皆是如此,故以又何来的老弱病残之说?”

    至尊虽然有嗔怒之意,然盛馥仍是既不示弱也不怯让,“我大哥的私军都是花钱雇的。非是乞食军却也类同,皆是些拿粮饷、卖性命之人,岂能同臣的私军一般齐心?”

    “拂之座下私军并不是萧家旧埠或是他招募来的?”齐允蹙起了眉,“朕为何不信?”

    “我大哥的为人,陛下还不清晰?”

    “他有这等打肿了脸充胖、好装门面的德行也不是一日两日,且自从十年前因婚事与我父母亲有了龃龉之后就愈发地浓,至尊焉能不察?”

    “我们几个各自有各自的确实私产不错,然陛下也该知大哥的私产原就不及我多,且还是我们三个中最喜奢侈的一个.......然他毕竟沾不到家中的钱,却还要供养着蜀中萧家一干人等,故以纵是他再会经营,却哪里还得闲钱能供养得起兵马?”

    “陛下听闻来的那些盛家大朗有数万私军之言都不真切,那些无非是他有事之时临时雇来冲了场面的罢了。他平日里身边也就是那十几个从盛家带去的小厮再加上萧家那几个能说能动的人,陛下若是不信,哪日亲去那谷中及蜀中一观即可,并不要让谁知道了,免得落个通风报信之嫌!”

    盛馥此刻像是比齐允更气!齐允是气自己接连“失算”、,盛馥则是气他推三阻四、像是百般不愿去救了齐恪回来,因此冰着脸噼啪一通冰雹砸下,大有要让至尊避无可避、躲无可躲之意!

    齐允缄默不语、垂首凝思。他看似在思量些什么应对之策,实则是在不忿这原当是“一清二白”的简易之事,缘何到了而今却是错综复杂,大有不可开交之意!?

    他本想得满满当当--尔永定要救回,然良朝与寒潮“破盟”之事与他无涉、盛家无凭无据私自出兵之事亦与他无关......北朝虽然孱弱然,可盛家若想将至覆灭也定是要元气大伤,且届时他们是避不开朝堂民间于他们“不尊皇命”的诟病以及“挑起战事”的斥责......在财、人、势皆然大失之后,盛家未必就能修生养息回今日之盛,他的心头大患亦就可消可除、不必再为齐家江山、为他的皇儿或是为齐恪惴惴不安......

    “朕当是那个鹬蚌相争之下得利的渔翁,然为何苍天不能遂朕所愿?”齐允不禁又捶了下案几、出口便是“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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