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八十八、舞夙景-《画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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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料不及的是,萧家竟自此人丁凋零、家势衰败,彼时被引以为傲的文臣武将、丁勇兵卒乃至渔匠耕樵于那些年间竟渐渐死散分崩、十去其六.....更有甚者于盛远娘子这代便只有她一女之出,再无儿郎可承家业.......萧索二字实道不尽此族蓦然而来的辛酸。”
“定是那个没皇帝命的硬做了皇帝折了儿孙的福,这才是减口少丁的,竟绝户了!他只当封了自己做皇帝儿孙便能得了好了?!也不过就是个只为贪图足了自己的,倒把儿孙都害了!”郑凌琼听得入迷,接口就嗔,嗔完了又问,“后来呢?后来怎样?不是兵家必争之地吗?既然败落了,竟没人来打了占了去?”
“你且安静些、且耐心听来!”齐恪揉了揉脑门,直觉得这郑凌琼犹如老鸦呱嘎、聒噪无比,“落草的凤凰终还是凤凰--萧家虽然衰败却仍有兵将不寡、且留者皆是忠心不二之辈,宁死不屈之人!”
“且!最紧要的便是--但若有人要占,便是要压重兵来攻--且不论蜀地道路难行、这山地中又常有瘴气难缠、易折兵马......纵是有人今日斥巨资、巨力攻下了,也难保明日便能守得住、防得了他人来攻!若是如此循环往复,又有谁能果真占得了此地?众人劳心劳力劳神劳资,难道皆只为了与他人做嫁、图谋些热闹、欢喜?当”
“当然不是!当然是无人愿意做那始作俑者、挑动天下兵马来争此堪誉‘吞金’的鸡肋之地。是以诸门阀人人觊觎却又人人不动,个个揣有黄雀之梦,却苦于无有螳螂与蝉......”
“况且--孤之父皇、皇兄皆是一心只在修养民生、根本无意征战,寒朝拓文帝时纵然有心却又无力一战,如此、这般,才是保得了此地至今平安。”
“然!兵家不争之地商贾却可一争。盛家行商、且几乎买遍了天下之地.....”齐恪忽然伸出了一根手指竖在了自己的嘴唇上,蹙起了眉头示意郑凌琼禁声莫问,“盛远自听闻了此地便起了不肯错过之心,一意要将此间的沃土良田、丰矿富产归入囊中......那一年他欲要许个好价买来,这才是识得了她娘子。”
“竟是盛家大郎买去的?买卖成了、姻缘也成了?”郑凌琼出口既悔,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含混着道,“再不问了,殿下莫怪我多嘴,实在是忍不得!”
“不曾!”齐恪掠了郑凌琼几眼,倒不曾再有怪嗔。他只在想“此女虽然有些勇猛刚强、然与梅素、李卉繁、萧梓彤等人还是大有不同!”
“萧家女郎虽是一介女流,然把家族姓氏、门风家威看得比天还高、比命更重,又岂会为金银所动?”齐恪滞了滞,决意还是不与她说些“女子心志亦可齐天”之言,“示意彼时盛远并不能如愿以偿,且还为此吃了苦.......可他们的姻缘确是由此而始。”
“原来是不打不相识!”郑凌琼窃笑着,倒是真心欢喜,“可为何听末杨说起来两人就似冤家似得,分开了良久,终了一个没了、一个颓了的?且盛家大郎似也没断过身边人,我听末杨念叨的名字就有许多个......什么燕于、鹭岑,还有那个在鼎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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