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四十一、藨蓘功-《画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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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步伐不慢,而他却已不见!”刘烨指着极远处一个只依稀可辨的黑点,“且若他娇柔,又为何不挑有兵卫守护之处而去,只来这荒僻之地......定是有武傍身却不肯露,想他平日里示人是那般模样,陛下也确是难以知情。”

    “原来殿下是说二郎跑得快啊!那是因为他自幼被恪王妃追打得多了、练就的。奴才都是见过恪王妃撵着他又踢又打、又挠又扔的,不跑快些怎生还能保得不伤?盛家二郎可也是最在意容颜之人。”阿卫轰然而笑,莫名就编出了个不算是谎的由头,总之就是不想让刘烨猜疑刘赫不曾“无言不尽“,“且他一直立志要做‘隐士’,有心事时就独爱荒僻之处,也是一贯的。”

    “恪王妃追打他?”刘烨哭笑不得,怎生都不能把冷厉的盛馥想作是能与幼弟嬉戏追闹之人,“恪王妃不是一贯冷峻的么?”

    “她哪里就一贯冷峻了!”阿卫唏嘘之下连敬语都是忘尽,唯剩感叹,“除了骄矜些、跋扈些,当初之她可也是个有趣之人。别出心裁之想可以层出不穷,调皮之时笑起来也可是肆无忌惮。......那阵儿连陛下都是开朗了许多,奴才们只以为从此陛下或是能敞开了、再不整日郁郁沉沉的,谁知道而今又会是这样......”

    “原来如此!还是有相似之处,难怪陛下断了一心一意、腾然叛了旧心......”刘烨豁然开朗,原来那“盛馥与郑凌琼天差地别,耀焱怎会心动?”之惑也解了稍许。

    “殿下说恪王妃与谁相似?”耳尖的阿卫听间了刘烨的喃喃自语,兴起之时就更忘了规矩,“恪王妃与原来府里那几位娘们儿可是一点无有相似之处,不是奴才不敬,哪个又能比她?殿下说得不准。”

    “孤说的并不是她们!不提也罢。”刘烨并不想提“郑贵嫔”三字,更不愿认了“不准”两字,一回神但觉自己与阿卫就如同两个市井长舌在这里絮絮叨叨,须臾局促。

    阿卫眼见刘烨面有难色,其内又夹杂有愧,蓦地就知道是自己会错了意--原来刘烨说的不是旁人,正是郑凌瑶、郑贵嫔--陛下自幼的心爱之人。阿卫得知刘烨与郑凌琼颇有渊源并不长久,然他心中深种“若不是郑贵嫔教唆,二娘、四娘也不至于叛主惨死”之想,再加上眼见当前刘赫于那“一模一样”之人厌嫌之极,少不得就藏不起不削之意。

    “殿下!别的奴才不说,仅说恪王妃把两个丫鬟养得跟高门女郎似得、对旁的奴婢家仆也是从不计较财帛.......就此慷慨落落一项就不是一般人能及得上,更何况是那连心腹出嫁都只送一支银簪的人?是以不像、真不像!”

    “嘟!”刘烨越听越觉得不成体统,板下脸来就斥阿卫,“幸而你小子不是丫鬟仆妇,不然只怕是要教坏了主子,整日只做搬弄是非之事!”

    “殿下教训得是,原是奴才的错,不该妄说。”刘烨虽斥却不是真怒,阿卫虽自告之罪亦不是真慌,他跪下了就道“奴才见着殿下亲近,是以就失了规矩、礼法,殿下若要冶罪,奴才绝不敢叫屈!”

    “罢了!”刘烨瞥一眼阿卫,想到如今种种原就是因为自己“多思多事”而起,当然不会当真苛责,“起来罢。有这等闲时告饶赔罪,不如多说些陛下还不及说与孤听的盛家二郎、恪王妃之事--大事当前,孤也好有的放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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