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四十三、扑朔意-《画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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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可如此?当然不可如此!”刘晔说着就自怀中掏出两封信札,“孤不知盛二郎是否熟识宇文雍笔迹.......请看!”

    盛为接过的那一刹就知此两封信札定是一真一假。而伪造仿写为假者之人,定是那些“北蛮”以为的高超之人。

    “放眼看去,此地又哪有高深之人?恐怕这执笔之人是连二郎皮毛都是不及......自己都是写不妥当、更何况是造他人之假?”盛为担忧之外免不得还生失望。因他一贯以为仿写之文只可拿去唬了常人,而今刘赫兄弟俩若要用如此拙劣伎俩去胡弄至尊,便是等同于自寻短见、且还要牵连祸害旁人--如此何来“和合之果”,分明就是兴风作良、无事生非!

    “不知殿下可知二郎姐夫--恪王原有‘南文首’之称,尤其精通笔墨之道?”盛为拿捏着尺度,既想要告诉了刘晔‘此路不通’,又不想将他此一“急公好义”之举驳得“满目苍夷”......他握着两道信札不看,只问刘晔。

    “恪王‘南文首’之名,名满天下、世人皆知,孤又岂能不知?”刘晔答了,却愣怔怔地疑惑起盛为为何忽然会有此一问。

    “可惜世人皆不知我朝至尊于此道之造诣更在恪王之上--二郎听闻常有人拿先人墨宝献于至尊,而至尊只需一眼便可去伪存真,从无错漏!”盛为轻掂了掂手中之物,又笑着看一眼刘晔--不曾道出的千言万语皆在此笑之中。

    “嗯?”刘晔初听疑惑更甚,再想还是不解,他反复揣摩着盛为的笑颜又去看他递去的两道信札.......

    “原来如此!是孤木讷了!”骤然而通的刘烨笑得很是开怀,“盛二郎不如先看信札,看罢了孤再与二郎讨教......”

    盛为赫然皱眉!他自认刘晔已然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不解刘烨“既听懂了,为何要要执拗?”,免不得就生出来些不悦、不快,心想“二郎定是能找出纰漏来,让你哑口无言。”

    盛为将那两封信札一一摊开在案几之上,垂眸探看之间不忘“无心教诲”刘晔:“素来习字之人是会临帖、描摹。除却成大家者、碌碌无名者,古来也从不乏有浅薄之辈或愚鲁之人临着、摹着,便觉笔下横竖撇点与真迹无一不像、无一不似,极容易地就自以为已是习得了名家真谛、自诩大功告成,殊不知还是天差地别、且此别终其一世都是难以逾越。”

    “纵然庸人中真有奇才可全了形似之功,也是绝不能描本来之气、韵--而气、韵才是成就笔墨之道.......咦?”盛为越说越轻、越说越不得底气,终于兀然哑言。他忙不迭捡起了那两张纸帛凑近细看、再细看......可无论怎生相看,两封书信之内的一笔一划、一顿一提、一滑一滞、乃至一呼一吸都是一模一般,除却文意两端、墨迹新旧、浓淡之外,竟是无有毫分之差,让他寻不到半分不同。

    “这?!”盛为还是不肯信,强按住了想要询问刘晔之心,只认其中必然是另有端倪。他沉下心、静住气再一次左看右比.......仍只能寻出一文中写的是“射杀了盛馥再北来与父相聚等等”,另一文中则是“你以太昭仪之身北来,为父可藉此调动拓文帝旧势、残党等等”之差.......忽然间!

    “殿下也是有趣,拿两封出自一人之手的赝品与二郎相看又有何意?”盛为轻飘飘地抛下信纸,亦是抛下了诸多不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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