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五十四、所诳也-《画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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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刘晔气极而笑,指着江面便道,“这等湍急不论,且论今日天寒,孤便不觉有人能敌这彻骨之冷!尔等如此纠缠究竟是为何意?与其当孤痴傻,不如爽快道来!”
“奴才们尊陛下令--不可离殿下有半步之遥。纵是殿下沐浴更衣奴才们也得贴身跟着,直至平叛,直至殿下回宫或直至奴才们身死魂灭。”阿凯确是爽快,说着还往怀中掏去,“殿下若不信,奴才这里还有陛下手书敕令.......”
“荒!”刘晔急怒之间方要骂一句“荒谬绝伦”,却忽觉这般“叱骂”刘赫乃是万不该当。也只是一刹的,刘晔蓦地悟到了刘赫为此要施此“无间”之计--他不就是怕刘晔偷走、自奔了良朝为质而去么?
“唉!”刘晔一声恨恨,一双眼更是像要化刀作刃,将那两个忠心耿耿、死不变通之人“杀无赦”!
“难道不知这‘和合’实为‘乌合’?孤若要走,也要待到南军与舅父汇合之后.....哪里会是此时?简直!简直疯狂!”刘晔背身而过--分阴是宁追江风也不愿再瞧那两人。
眼见殿下“杀气腾腾”,阿凯与阿利四目相接了一回,便齐齐往后退下了三步。
“你可曾觉得此遭确是有些疯狂?陛下自投罗网去了南地,南地至尊夫人、亲弟的私军皆助北地勤王平叛?”阿利用眼逛了一回此刻杵在江岸上的稀拉之人,悄声问阿凯道,“你道,可是比咱比自乞食军中逃出,比前些年在托林山中做的勾当更是疯狂?”
“富贵险中求!”阿凯哼笑着应了一句却又自觉不妥,“陛下如今也不求富贵,非但不求,还要扔了富贵。我们是不忌,纵然跟着要饭、杀人越货都是一样,可有时想起陛下终究是为了一个求而不得之人,便是、便是、便是免不得替陛下不值!”
“值与不值咱们说了都是不算,咱们只管忠心就得!诶!你说陛下为何这回独带俩傻小子去,倒将我们留在臻王身边儿,还将.....”阿利又用目探己胸,“只将这天大的事儿交代给我们。”
“那两个乳臭未干、少不更事的小子!又哪里能看、不!是护得了臻王殿下?!”阿凯说来似有些嫉恨,可也有些自得,“更何况还要与南边的这些人打交道,自然是我们比那两个小子合适!”
“且十有八九还要调和些大将军麾下与南地那些人生出的龃龉,你道他们能是不生出事来的?怕是不能?”
“那确是不能!”阿利点头不已--他彷佛已是看见了两拨人在互斥互殴、不可开交,可一想着自己就是那斡旋调和之人,也是头痛不已,“陆路的这一支还好说,水路的这一支可就是难说难料。”
“你道陛下把大将军的兵马与恪王府的那群公子哥儿样的搁在一处,除去能学些水战之道,余下的道理,可就是为了要借机教训他们一番?恪王府的么--爱屋及乌’,一样的道理!”
“那些个酒囊饭袋!”阿凯不禁笑了,“阴阴是吟诗作画的料,又来充什么勇武之人?阴阴是男儿郎,可我看着都不如那众娘子军刚强些!”
“说起那众娘子军,确是比恪王府的精猛得多。”阿利目光揶揄、语气促狭,“如此稀奇,自你过江来,就没有少偷看她们操练吧?我也曾看见过。难得李淑媛能挑出这么些人来,数不少、模样还都俊俏,”
“尤其如今他们南边儿出的统领叫做什么来这--哦!无烟!你说这名儿嘿!好好个小娘子,虽长得比别个略粗壮些,怎么就能叫了无烟?难道是不会生火做饭、不能燃得起炊烟?才叫无烟?”
“什么炊烟狼烟的?你怎么不说无尘?说原是法号?是姑子还俗来的?”阿凯踹了阿利一脚,神情忿忿,“人家唤作无胭,那是胭脂的胭!那就是巾帼不让须眉的意思--不施脂粉便是要强过儿郎!说是李淑媛赐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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