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六十五、宛遥裔-《画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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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柳,去喊了十九叔来!”盛馥忽然吩咐道。

    “奴婢遵命!”初柳哪能不应?又哪能不设计拖延则个?“娘娘,这里并没有我们贴己的人,奴婢只从进了这屋子也不曾出去过,更不知十九叔住在哪院。待奴婢去找个庄里的小子来,让他去喊了十九叔。”

    盛馥一怔,再想也是有理。她虽不曾看清这庄子是何样貌,然当初挑中这里就是为了“地广人稀”,而今若要初柳自己出去寻人确是为难了她......“去吧!”她应了初柳,又道,“人地生疏的,绿乔想必也是寻得辛苦!”

    初柳揣着一颗悬心往外走,她不知此刻应是当真喊人去寻了十九叔来,还是骗过了主子才是适宜。她理会得主子急着要寻殿下,更已是猜到主子的身子如今必有大恙.....这进退维谷这间,当真就是举步艰难!

    蓦地初柳眼前一暗,惊得她连忙抬头--“陛、寒公子?”她低呼了一声,连忙又问,“可是与二郎同来的?”

    “朕独来!”刘赫看见初柳满面踌躇之中蹿起一丝欣喜、又转瞬即逝,当下心中阴了,“初柳带朕进去,朕自会规劝。”

    那厢盛馥一见初柳出去便垮塌而下,伸了手就想去搬了一双腿出来好生揣度一番。“如履云间”她忍着痛麻冷笑了一声,“这一脚踩下竟是空茫之感可就是那神仙之享?这等神仙,又修来作甚?”

    或许是盛馥坐得不妥,或许是她手伸得不对--这才方搬动了一点,忽然腰脊上就有电闪似的剧痛阵阵推来,揪得她汗不敢出!

    “为何?!”她狠捶着双腿,“你们不知尔永正在等我?你们不知待他回来少不得要我多加平抚?你们不知如今风谲云诡、经不起差池?你们不知我已是殚精竭虑却仍是日不暇给?--还偏生要来与我做对!”

    “娘娘!”面无人色的初柳不知何时已跪倒在了盛馥跟前,“娘娘的腿可是又没知觉了?”

    “不是!”盛馥厉声喊了一句,抬头却见还有一人正负手站在初柳背后......

    此一刻,盛馥想哭!她想去抱住了那个本不当想、当念之人,好生嚎啕一回。她想告诉了他,自己已是精疲力竭的强弩之末,整日里战战兢兢、唯恐一步踏错;她想与他诉一诉“这世上除却父母之外,我竟是像寻不见一个可依之人--然父母也并非事事可依,是以终究我还是无人可靠”;她想匍匐在他胸口、嗅些春醪之甘、闻些潜龙之律,其余万事皆可休诶.......

    “不可!我定是癫狂了!我定是受了梅姝的蛊惑,自觉有愧才有此想。”盛馥闭起了双眼,“时时想着忘记梅姝便罢,为何还时时让她跃上心间?不!我既阻不住,便该要想即便梅姝所言不虚,然他那时不察不识、纵人行恶也是不假!我又何须怜他、甚至因怜生妄?”

    “既然是你来,想必盛为是不会来了!”盛馥睁开双眼时眸中已无熠熠,只有坚冰如铁,“如此,想必‘今日不走’也是你的号令?“

    “他至少此刻不来!”刘赫踏上几步,不请自坐在盛馥案前,“正是朕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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