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七十一、俟河清-《画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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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唉!盛馥!朕不忌你是真心还是假意,皆是愿伴、愿随、愿等!亦不会与齐恪为敌。至于来日,正如你‘不知’之说,且行且看罢了!”

    “朕虽不敢全信于你,却亦无需你起誓赌咒,只因空誓不如至心。若你哪日于朕之‘暖意’终于罢休,只需与朕言明!”

    “言明你便弃了?”盛馥往他怀中更扎了扎,声弱却不乏势,“那此刻我便说了罢了!”

    “非也!言明之后,朕必要另辟蹊径,拔丁抽楔再获你心。”刘赫紧了紧怀中之人,“唯愿朕之真心能换你真意--倘或你只是敷衍,朕亦不悔!”

    “从此再不提那前尘往事......”两人异口同声,盛馥微惊,刘赫却更添了些怅惘。

    “既然心意相通,不提也罢!”刘赫无端不想再议此题。而他既是为了劝阻此人而来,论是有何“意外之喜”,也不应忘了本来之意,“此刻,朕需你且听朕一言,好生安歇。待朕筹措出适宜之法,再行上路。”

    “不!”盛馥倏忽远了刘赫,双手推在他胸膛,“今日必走!”

    “何故?”刘赫佛然不悦,“这快马加鞭本就不为争分夺秒,只为分分三路、避人耳目之用。不论早到一日、晚到两日皆是要待大军汇合,你不顾生死要争此朝夕,是为何故?”

    “我......”本当再无忌惮的盛馥理应直言不讳,然她还是不由自主地要去斟酌,而今可是能与他说了实心实情.......“我站不住了,先扶我坐下。”一时难决之下,盛馥便行拖沓之道,刘赫又焉能不察?

    一息之间,两人冰解冻释之境又成惶惶。刘赫松开臂膀,也不曾再起“抱她过去”之意,果然就仅是“扶着”。

    盛馥骤然失傍,失骨之感又沉沉来袭。她看看那只有两步之遥的床榻,诧异适才自己是何来之勇、何来之能自那处跨到了这处,而今再要回去却太是不易。她用眼梢瞟一瞟刘赫,想他不该是会抱着自己过去?缘何不动?再见他而今只伸出一臂供自己“扶着”,稍一作想就气从心来:“这一派事不关己之态,不过就是为了我不肯听他的罢了,可他以为我会张口相邀,也是罢了吧!”

    盛馥咬牙撤回了手,深吸了一口气、自认遮蔽了五感六觉,就可挪出一步......却是“哎呀”一声,眼看就要面颊着地。

    “朕不过是要让你知晓,而今你纵然有心,也是无能为力!”早就有备的刘赫拦腰抄住了盛馥,一带一抱之间,转瞬就已将她“撂”在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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