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七十五、莫逆心-《画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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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柳听见了,知道绿乔是为心烦所以不耐,而她自己心里的苦恼也是更添一层--这都是怎么了?娘娘此去是为救了殿下,却也不忌与那寒公子做一做“露水夫妻”?此变来得这般突然,往日里娘娘有了心事还会与她们一说,可于这事却是绝口不提,可是要愈发让人惊慌?
还有二郎!那会儿他阴阴是与她们一样听见了王妃异心萌动,为何不劝一劝?拦一拦?更莫提那“寒公子”--他虽是于娘娘钟情不改确是难得,他虽是有勇有谋又肯自屈,他虽是能在困境之下能让人安心落意,然他终归不是殿下啊!他终归是会与娘娘两散而去......想人常常是不曾得过的也就罢了,可若是得了再失、且是自己当作性命样的,岂不是等同于要逼着人癫狂?况且娘娘招惹的还是这位本就已着魔的“寒公子”!届时到了欲罢不能、溃不可收之境,又要怎生收场?
“这两匹可是我们北边儿的好马!既能负重、又有耐力,尤其能走山路。像绿乔姐姐这样的,再来十个也拉得。”阿卫偏不知趣似得,冷不丁又蹿了一句话来,立时三刻被绿乔反唇反而讥,“北面的终究要回北边儿去。再者北面好用的,在我们这里未必就一样好了!暂时一用罢了,不过聊胜于无,切莫自作多情!”
“我、我,我并不是、并无有......”虽是看不清脸色,可阿卫这等支支吾吾就足以让人见其窘迫.......
“绿乔你不累么?是以还有气力说了闲话?都专心赶路罢!这里越慢一日,殿下就要晚归一日!二郎说是一夜两百里,如今这样为了娘娘不受颠簸,一夜能走百里都是不能。”初柳听着在劝,实则也是在怨!若按她想,不如娘娘不去,只二郎去了即可。如今这样,一则慢,二则烦,三则娘娘也并不会因为拖慢了行程而安养好了身子,真是何苦来哉!
初柳一言勾起众人各思,一时间除了马蹄车轮声响,又是万物皆寂。他们或猜着王妃的心思,或想着日后殿下归来这三人又是会何去何从,或揣着刘赫“此去”可会有“冒犯”之举、若有、又当如何处置.......此时车内的盛馥一惊,却是醒了!
她是被梦惊醒的。梦里的齐恪凄清悲凉、怒而不发,只一声声追着她问:“梅素为何?梅素何故?梅素你为何......”盛馥逃无可逃、避无可避,终于一头撞上了山壁......却哪有什么山壁?盛馥蓦知与自己云鬓相抵的,却是一袭温暖胸膛。
“尔永!”她当自己还在梦中,怯怯地唤了一声,却是无应。
“尔永?”她懵懂着从锦被中费力地抽出手来,触了触了那胸膛--“不是尔永!”盛馥万分错愕惊惧,挣扎着就要起来,却不知自己是被牢牢箍紧,根本动弹不得。
“这是哪里?此人是谁?”盛馥陡然清醒,再要挣扎却忽觉那胸膛熟稔亲近.....“且慢、且慢......”盛馥定了定神又感颠簸,她疑惑着往四下一看--香木做“屋”、素缎为窗,皮裘为地、锦被为床......“这?便是那车驾了?已是上路了?”
“那么?!”盛馥仰头去看--眼前那须青发苍之人眼凹颊陷,眉蹙唇紧,在朦朦月光下缘何看来尤其苍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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