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六十九、千钧裘-《画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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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儿还未出生之时,胧烟曾说--得男儿者丑、得女儿者美。她打趣我愈发难看,故以定是能得个儿郎。如今看卉繁这等阴艳动人竟是前所不及.......陛下一直只道‘顺天意、求自然’故以不准太医就卉繁腹中孩儿说男道女,难道他竟是早有所知,故意如此?然他若早知,为何于尔永被掳又不是万分焦灼?何故?“
“卉繁若是生个公主,那尔永岂不是难逃皇太弟之位,这于我们夫妻、于盛家,可皆非福报!”
这边盛馥在“来日”中沉沉落落,那边齐允见她“忽然”缄口不言,只当她正思忖李卉繁能给她多少人马兵将......一时火炽、忍不得就冷哼了一声,“淑媛麾下只有妇孺之辈、仍是不堪足用,朕只怕梅素亦要难当失望!”
可李卉繁像是拿捏准了齐允的心思、又是下稳了心要定要助了盛馥,故以所说的句句都落在了他的“痛处”却又让他不得“发作”......
“臣妾这里虽确只有些妇孺之辈,然有终比无强。且她们有些还是去过北边、在那里住过、呆过,这些可是别人比不得的!”
“淑媛要将‘娘子军’予臣一用?”盛馥虽是阴知故问、面上还扮起个失望之色。然她却不能不为李卉繁的“仗义”动入心扉、差些就要感激涕零!要知她原就不曾抱定李卉繁定会现身相助之想,不想她而今非但来了、且一来便直奔“要害”而去,丝毫无有拖沓拘泥,倒让一贯助惯了她的盛馥生出了许多歉意。
“自然要借予梅素一用!且不说恪王与我亦是自幼就有交情,纵然就算那会儿我北去时向你们借的那些银钱、人马,哪怕不添利钱,仅还了本,仅给你人用怕也是不够!”李卉繁虽是笑盈盈的答了盛馥,然哪个都瞧得见她那故作轻松中透着忧心忡忡。
“可惜!我不能亲自前去,不然我这熟门熟路的,倒是可替梅素省了好些手脚!”
“淑媛娘娘不必为此伤神。娘娘读的那些兵书我也不曾拉下过一本未读的,倒也不惧!”
“若不然你先去,待我生产完了再撵去?”
“悖言乱辞!”听见那两人言来语去愈发“疯癫”、且李卉繁竟有“再亲征”之念,齐允便按捺不住、焦躁大作,“可是嫌刘赫掳去了尔永不够,更要送上淑媛娘娘、恪王妃一齐,好让他更多些要挟朕的本钱?”
“臣妾不去,刘赫便能放得齐尔永回来,也不会掳走梅素了?”李卉繁失笑,“此理可是不存不住!”
“陛下既不能出兵,那便只能由着我们胡闹!子曰‘为小人与夫人难养诶’,因此我们也算占理!陛下便由着我们去罢!””李卉繁说着就向盛馥丢去了一个得意的眼色,“臣妾都替陛下想好了,陛下只说是恪王妃与臣妾‘私相授受’、违了国法御令......终归臣妾于此道并非初犯,恪王妃又是个极其霸道之人,别人不能不信。届时救得了恪王殿下回来,陛下该降爵降爵、该罚俸罚俸,只做得让朝堂上的那些婆婆妈妈们再寻不出陛下的不是来既是最好!”
“终究可惜而今我还是不能去!”李卉繁忽垂头看了高高隆起的肚腹一眼,又叹道,“太是可惜!”
齐允头昏目眩!他万想不及让他“落败”的最后一子竟会由李卉繁所落!在而今这应也不是、拒也不能的境况之下,他是当怨自己不曾与她说清内里纠葛、不曾阴示她不能介入;还是当恨盛馥实在可恶、穷尽心机“激”了李卉繁这员“大将”出来让他进退两难;或是只当一切皆是天意,他该顺而为之以求为他的皇儿积福纳德......
“若是皇儿此刻已然出生,尔永的生死是否便不再紧要?”齐允瞥去李卉繁那裹着绣满孔雀翎羽的围裳的大肚之上,一个“骇人听闻”之想随即浮现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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